“闹腾什么?闹腾什么?这大晚上的要不要人睡了!”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突然恼怒地从众人身后传来。

    这声音耳熟,几人看过去,一个男人给戏子捧场似的吆喝了一声,笑眯着眼看向来人,吊儿郎当道:“周寡妇,这是扔下哪个爷们儿不伺候,独自跑出来了?”

    周梅梅披着件桃红的衣裳,头发松松垮垮绑在脑后,里面那件衣服的衣领扣子没系,锁骨上几道红印,的确像是刚从哪个男人身上爬起来。

    周梅梅没好气道:“扔下了你那七老八十的亲爹,和你Si了八百年前的祖宗,满意了吗?”

    男人没皮没脸地笑起来:“我爹十年前就入土了,他要是在地下知道活着还能上你那香床,那怕得再撑个二十来年。”

    周梅梅白他一眼,没再搭理他。

    有妻有子的男人无缘无故和寡妇搭话,在哪儿都遭人嫌弃,旁边站着的两个nV人转着眼珠子厌恶地看了男人和周梅梅一眼,像是觉得晦气,拉着自己的男人离开了。

    周梅梅拉拢衣领,气势汹汹好站到逢春面前,蹙着眉头不耐烦地扫了她两眼。

    来看戏的都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家,和周梅梅是近邻,隔三差五地听她和人吵架,对她那狗脾气清楚得很。

    几人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又要动她那张利嘴戳人心肝,不曾想她看见逢春那满身伤又失魂落魄的样,竟然把到嘴的脏话咽了回去,扔出一句:“小丫头大晚上乱嚎什么?以为这附近的人都跟你一样不用睡觉吗?”

    逢春对关心她的人都说不出话,对着周梅梅自然是继续当哑巴。一句话没有,只有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

    可周梅梅不是别人那好脾气的X子,见逢春畏畏缩缩看她一眼却不吭声,直接上手推了她一把:“问你话呢?聋了啊?”

    周梅梅没用多大力气,可逢春虚得厉害,这一下推得她脚下一个趔趄,仿佛没立稳的扫帚往后倒,手晃了两下,看着又要摔河里去。

    “哎哎哎!”周梅梅一见她这没用的样,吓得又伸手去抓她领子,逢春白了脸,脚下晃了两步才勉强站住。

    站稳后,她又害怕地看了周梅梅一眼,像是觉得周梅梅和她爹是一路人,一气之下就会动手揍她。

    旁边的人道:“哎呀,这姑娘差点被他爹摁河里淹Si了,周寡妇你能不能嘴上留点情,别动手动脚?”

    周梅梅难得没反驳。她上下打量了狼狈的逢春一眼,目光扫过她身上的伤、冻得发白的脸sE,悠悠开了口:“你这爹可真不是东西,我爹好歹当初就只是把我卖了,没毒到想我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