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伽罗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像心口焚着一块滚烫的炭火,要将他肌肉一寸寸灼烂,唇瓣翕动着,他轻轻念着郑拂的名字。

    阿拂。

    阿拂。

    只有她才可以,只有她是医他的药……

    脚下踩着厚厚的绒毯,灯火幢幢,不知怎么,他的脑中竟然不受控制地出现那只赤.裸白皙的足,先是从鼓上面一跃而下。

    然后,踩在层层灯火中,像一块羊脂玉,被他包裹在掌心,细细摩挲,又勾着那只要掉不掉的绣鞋,被他剥落,又不安分地踩在他身下……

    最后,柔韧的少女在他怀里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绒绒的脑袋一直往怀里钻,本就滚烫的心脏剧烈收缩,逼得他手指不停痉挛,骨骼仿佛不停发出咔哒声。

    他死死抱住了少女,想把她嵌入骨子里。

    少女似是疼了,抬起了脸,面目一片模糊,睫毛却簌簌着,坠下泪珠来。他有些怔怔,她是……阿姐,还是阿拂……

    不该是阿姐的。

    锁雀宫中,处处都是欺骗的痕迹,他被骗得那般惨,不该再对她念念不忘。

    可是,也不该是,阿拂……她会哭……

    指尖蓦然抵在唇角,发狠地宛如要把皮肉撕下来,他独自抵抗着天翻地覆一般汹涌着的罂粟毒,一种难以言明的卑微念头在心头升起——

    他去找阿拂,是为了什么?为了疏解肮脏的欲望吗?在这里?

    那太脏了,这里太脏了,承载那么多腐烂的东西,他不想把捧到心尖上的她弄脏。

    她是干净、柔软、脆弱的,连身上的栀子芬芳都那么干净。干净得像快要滴出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