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拂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幽闭的地方,她靠着墙壁,坐在又冷又硬的地面上,四肢都被绳子束缚着,一动就疼得快要散架。

    这里是哪里?她不是在于大人的府邸上吗?

    四面黑漆漆,微弱的月光落在她长睫上,她的嘴唇变得如同透明一般,毫无血色,她有气无力地轻轻眨了眨睫毛,眼睛忽然凝在洞口处,顿时心跳如雷。

    一道黑袍遮盖的影子从洞口处缓缓而来,鸟妖忽然将头上罩着的黑布掀开,露出一张狰狞的怪脸,他双目圆睁,挑着怪异的眉毛,声音沙哑,“你醒了?”

    郑拂警惕地望着他,并不说话,鸟妖从黑袍中掏出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红帕子和一对微潮的龙凤喜烛。

    他望着娇嫩绝色的少女,忽然扯动脸上肌肉,露出个瘆人的笑意,“小娘子,今晚便是你我的大喜之日,洞房花烛夜,合该喜庆些,瞧,夫君给你带了什么。”

    大喜之日?洞房花烛?

    郑拂心里震撼,这不是原著中郑福差点被鸟妖侮辱的情节吗?她怎么莫名其妙就走了剧情?

    见她这副任人宰割的表情,鸟妖心里愉快,口中却是假模假样安慰,“小娘子,别怕。”

    他忽然坐到了郑拂身边,干枯的手指怜爱地想抚摸她的脸颊,少女忽然低下了头,避开他的手,兀自垂泪,哭声又轻又软,仿佛撒娇的猫儿。

    鸟妖忍不住逗弄她,“小娘子,哭什么?放心,夫君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果然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没掐就出水了。

    少女忽然扬起了脸,水光朦胧的一双眼,眼尾微红,羽睫轻颤,嘤嘤浓浓,“我疼。”

    “哪里疼?”看少女撒娇一般同自己说话,鸟妖心生怜爱,声音不自觉也温柔了起来。

    少女说话声音中夹杂着浓浓鼻音,娇态十足,“手腕,还有脚踝。”鸟妖“哦”了一声,“小娘子是想让我给你松绑吗?”

    郑拂轻轻点头,鸟妖却轻笑道:“恐怕不行,你若跑了,夫君可要肉疼死了。”他粘腻的视线缓缓从她脚踝处游移向上。

    郑拂强忍着恶心感,她忽然停止了哭泣,濡湿的睫毛上挂着露珠,要坠不坠,她直直望着鸟妖,“就连拜堂也要绑着我吗?我的手真的好疼,不信你看,这里那里都红了一圈,你担心我会跑,可我向来体弱,哪里跑得快,我只是很怕疼,想让你给我先松松绑,这都不行么?”

    听到这话,鸟妖果然举着龙凤烛来察看她的手腕,忍不住啧声,少女真是身娇肉贵,不过粗砺点的麻绳就将一圈的肌肤都磨红了,若是床笫之间不够温存,只怕这炉鼎不到半日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