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戴久了很闷热。不管陈多安怎么调整位置，眼镜还是起雾了。他索性不戴了，好在近视程度尚轻。
出于谨慎考虑，他戴上黑色口罩出门，故意遮挡大半边脸，免得遇到认识的人——他不想社交，一点都不想。
今天是周六，刚好和五一小长假一起放，加起来一共五天。用来打舌钉加恢复伤口，时间绰绰有余。陈多安喜欢提前做好计划，在手机备忘录里挨个打钩，会有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打舌钉是别人要求的。
而陈多安是个网黄主播，人气稳定在平台排行榜前三十位，不算大火，也不算糊。他总是单人直播，没什么奇奇怪怪的py，凭借肉体魅力，还是慢慢积累了固定的观众。
前天晚上的直播内容是真空运动裤，在公园卫生间里自慰，狠狠戳中观众性癖，礼物收益差点比平时高出一倍。尤其是榜三的观众老板，直接刷出跑车火箭等高额礼物，特效炸得陈多安眼花缭乱。
扣去平台百分之五十的分成，大概赚了四位数，对陈多安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平台分配的管理员还特地发私信过来，提醒陈多安别忘记回馈观众。按照直播平台的惯例，这位金主老板能对陈多安提点特殊要求——在接受范围内的。
其他主播会说这是“主人的任务”，但陈多安从不觉得这是“任务”。
不是他特意要凹冰清玉洁、纯欲无辜的人设。陈多安一向把兼职工作和现实生活分开，几乎是隔离。所以不管他在直播间怎么样，一关摄像头，就得回到现实。
当主播本质其实也算是服务行业的一种，赛博朋克卖肉吧——陈多安这样想：在直播间打赏的就是客人，而他提供的服务是精神上的娱乐，也算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交易。
至于那些刷了大额礼物的客人，相当于VIP贵宾，提出点小要求也合乎情理。
礼物榜前五都会得到主播的私人联系方式，或者说工作社交账号，陈多安不喜欢把工作关系牵扯到现实里。直播结束后，他与那位金主老板聊了一会。对方喜欢发语音，嗓门有些高，中气十足，不大像男同，更像是澡堂里的北方大哥。
不过无所谓，陈多安从不关注老板的性取向，只关注付钱后要他提供什么精神娱乐服务。
【去打个舌钉看看！】
语气像是在说：“去撸个串吃吃！”
挺爽朗的。
啊，穿孔也不是头一回了。上次做的是耳骨，也是礼物榜某个老板的要求。陈多安没有受虐倾向，甚至有点讨厌疼痛，所以他对软骨被穿透的感觉记忆犹新。那种被钢针扎进皮肉的痛楚，能让泪液立刻涌上眼眶，他差点丢人地哭出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