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弄,扶栀把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纸撕了下来,带回了房间。

    放在哪里稳妥呢?

    扶栀环顾一圈,目光微顿。

    她把手机拿了过来,拆下了不透明手机壳,把纸张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夹在手机背后,再盖上手机壳。

    这样,就一定不会弄丢了吧。

    像完成了一道大工序,扶栀轻舒了一口气,仰躺下来。

    但很快,她又爬了起来。

    扶栀拆下了刚盖好的手机壳,拿出了纸张,用相机把纸张上的字拍了下来,这才心满意足地把纸张夹了回去。

    她抱着手机,将刚刚拍下来的照片放大,直至每一个笔画都清晰映入眼帘。

    一勾一撇,何处有力,何处收尾……阿野哥在写下她的名字时,脑海里短暂留存的,一定是自己的名字。

    一股热气从脖颈间攀上了脸颊,扶栀关了手机,仰面倒在了被子上,手背轻贴脸颊。

    夏夜总是令人心浮气躁的。

    窗外的知了声间或夹杂着夏夜鸟叫,声音时高时低,似一片飞石,轻轻地挑拨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

    扶栀躺在床上,天花板的贝壳水晶灯熠熠闪光,有点刺眼。她抬起胳膊挡住刺眼的光,视线从胳膊缝隙下往前,落在浅米色的墙壁上。

    她抬起手,指尖在空气里一笔一画地比划。

    阿……野。

    直至今日,扶栀还不知道阿野哥的真名叫做什么,她也思考过阿野哥会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