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阳夫人拍拍她的手,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不舍,横了闺中密友秦夫人,笑道:“便是你母亲吃醋,有我在,咱们亦不怕。”

    秦夫人摇头轻笑,到底是真心疼自家闺女的,便也没有在旁人面前拆她的台。

    忽而,一道略显尖利的声音响起,秦夫人神态自若,手中的白玉瓷杯轻轻在桌上一嗑。

    越阳夫人本就是直性子,望向那人面露不屑,周围地位差些的夫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打定主意绝不瞎掺和,免得引火烧身。

    除了那位带她来的夫人,却是有些心惊肉跳,暗骂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不到黄河心不死。

    罢了,人家自己找死,她又何苦拦着,最后还落得个两面不讨好。

    说话的夫人胭脂打得极深,眼底嫉羡难掩:“哎呀,不愧是国丈府养大的娇娇贵女,出落得果真是……”

    陈夫人话音未落,众人便勃然色变,秦艽儿眼神微利,笑容深深截下后面的未尽之语。

    “陈夫人。”

    “请慎言!”

    “旧制新法,能称国丈府的历来只有皇后的嫡亲世族。”

    “遑论艽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从二品妃子,便是贵妃,皇贵妃之族能否当此称号,亦是得仔细掂量!”

    “您此话莫不是把我们秦府视作家风不严,无礼不尊之辈?”

    秦艽儿接连询问,声音轻缓如碎玉,将“礼”拿捏得淋漓尽致,丝毫没给旁人将来重提时质讳的余地。

    秦夫人对女儿的急智颇为满意,半抬起的手腕微收,不紧不慢地掩了掩衣角。

    不过……

    秦夫人内心冷笑,这陈家还真以为靠着那点祖上交情就能一再越界,怕是想得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