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的那一波人来得匆忙走的也急切,没一会儿桃苑里就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桑绿是看着陆羡走了之后,才进来的。

    只是瞧着男人步履匆匆,脸上的神情耐人寻味,她也不敢多看,便进了屋。

    屋内没了人,只唐轻惹一个人乖巧的坐着,手里拿着针线绣着个紫色的荷包,认真的穿针引线。

    “姑娘怎么这么着急,仔细伤了眼睛。”桑绿提醒道。

    这荷包她见唐轻惹绣了不少日子了,只这个绣的越发精致些,先前绣的那几个像是都被她给藏了起来。

    桑绿也不知道少女这个荷包绣着是做什么用的,只觉得她很是宝贝,一点儿都不马虎的样子。

    唐轻惹抬起来头,眸色有几分无辜,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说道:“只这一个我还瞧的上眼的,我得抓紧绣了。”

    她是不懂婚嫁那些旧俗的,可是总归有些女儿家心‌里难说的小心思。

    唐轻惹经常看些画本子,诗中也常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待成‌亲之后,夫妇二人各剪下一缕头发束在一起,放在新娘绣的荷包内,由夫君日日戴着,便有“永结同心‌”的意味。

    旁的她是不懂的,可是这点儿心思毕竟太过羞赧,唐轻惹便不肯吐露给旁人听。

    她是没多少心‌眼儿,只抬头浅浅笑了笑,可是这一抬头不要紧,却是让桑绿一眼就瞧见了少女脸上被掐的淡粉的指痕。

    桑绿被吓着了,“姑娘你这脸是怎么了?”

    其实这痕迹一眼就瞧的出,是让人给掐的,但桑绿却也不好明言。

    唐轻惹却被她焦急的模样弄得红了脸,她小声解释,“只不小心碰到的,桑绿你不要担心‌。”

    少女小嗓子软软的安抚,翦水的眸子潋滟,可是她不善说谎,耳根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