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淡淡的酒香味。

    沈沐应当是醉了,凤眸不如往日明亮,眼尾勾起些湿气,盈白肤色更泛着一抹淡淡的粉红。

    双眼涣散,他一眨不眨地望着萧繁眼睛,再次问了一遍,“陛下是心疼臣,才闷闷不乐了一整日吗?”

    两人相隔不过一臂距离,萧繁在熟悉的清茶冷香中,静静瞧着沈沐鸦羽般的长睫,久久不语。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心疼”这个词对他来说,份量太重了。

    迟迟不得回应,沈沐清秀的眉眼微蹙,喉中极轻的哼出一声,低头拿开他覆在萧繁手背上的右手,抬起玉葱般的食指,指腹在手背的掌关节上挨个滑过。

    指尖冰凉,滑过皮肤时却带起热意,萧繁垂眸,看着沈沐又细又白的脖子上横生出的一圈青紫,良久后,很低地“嗯”了一声。

    “其实臣有点委屈,”沈沐轻握住萧繁小臂,身子不断向前探去;最后他柔软的薄唇恰好抵在萧繁耳边,说话时轻呵着热气,

    “陛下太难讨好了,无论臣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

    肩膀一沉,话没说完的沈沐双眼一闭,整个人直直栽进萧繁怀中,呼吸平稳绵长,纤长手指还紧紧攥着萧繁的小臂衣袖。

    耳垂滚烫,热意自脖颈根处渐渐涌上来,萧繁只觉肌肉不受控地僵硬绷紧;昏睡的人似乎觉得前倾的姿势有些不舒服,没过多久就有了下滑的趋势。

    下意识地弯了些脊背,萧繁保持着这个不大舒服的姿势,整整静坐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最后还是沈沐率先放开他的衣服袖子,身子一斜朝旁边歪去。

    眼疾手快地抬手拖住沈沐脑袋,萧繁俯下身子离开座位,另一只手虚虚穿过人腿窝处,腰间发力,轻而易举地将身形纤细的男人抱了起来,乌发散散坠着。

    身体突然悬空,怀里的人开始不安分地轻微挣扎,无意识地朝外扭着身子;眉头一紧,萧繁手上用了力,低低警告一声,

    “老实些,不然孤就松手了。”

    话音未落,沈沐果然不再乱动,只是蜷起身子将头缩紧萧繁怀中,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句,不知说了些什么。

    将人放在长长的软塌上,萧繁随手扯来一张薄毯,俯身替人盖好被子,在沈沐耳边很轻的低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