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力,动静自然就小,里边也听不见,心一横,用力敲打,一不小心手被糟木茬划了个小口,转眼就荫出个血珠子。

    卢月芳从里边喊,“谁呀?”

    声调有点嘶哑,不像往常那样透落,带着强势。

    “姐,是我。”

    卢月芳打开门,强挤着笑脸问,“你咋来了?”

    他正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低头,来了主意。

    “先别说这些,这破门把我划了,赶紧给我包一下。”

    卢月芳赶紧把他往院子里边让,语气里带着急切,“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能让门划着。”

    领进屋,舀了一盆清水洗洗,卢月芳说,“没事,就扎了个小眼儿,两三天就长上。”又抱怨道,“是不是邪门了,你一上门就受伤,咱俩是不是犯冲?”

    自嘲的摇摇头,把周扬的手从盆里拿出来,“扎刺伤不能闷着,不用包,这么透着气就行。”

    周扬点点头,环视一圈,说,“姐,咋不找个好一点的地方。”

    “你当我不想?时间这么急,哪那么好找。”她苦笑着,欲言又止。

    “姐,那酒蒙子不消停吧?”

    卢月芳抬头,若无其事的说道,“我都习惯了,再说闹也不敢往大了闹,没离婚的时候我都不怕他,别说现在离婚了,他敢过分,我就敢跟他拼命。”

    他沉默,到底要什么样的委屈才能说出这样的话,重生一回,他怂的要命,更不敢想象对方哪来的这么大勇气。

    “我也想明白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爷们多得是,我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没孩子没崽儿,我无牵无挂,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知道多潇洒。”

    想通了,自然也就不愁了,她还年轻,今年才二十五,身段好模样正,还有正经的营生,何必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