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一辆救护车停在某医院急症室门口,紧接着推车被抬下,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迅速把病人转移到急症室,半个小时后,医生缓缓放下心脏除颤器,抬眼扫了下墙壁的挂钟朝门口走去。

    “谁去林澈病人家属?”医生的声音冰冷且丝毫没有起伏。

    “我。”一个男人抬起脸。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脸上毫无表情宣布死亡时间,说完转身走进急症室。

    林家。

    一辆银色保时捷停在台阶下,紧接着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腿漫不经心跨了出来,正在客厅里打盹的管家听到声音,连忙快步走到玄关。

    “少爷!”刘管家接过林越之递来的外套。

    林越之扯了扯领带,径直往里走,“什么事?”

    刘管家垂着眉眼说,“今天小姐又犯病了,医生说,可能过不了今晚,少爷您是否要过去看一下?”

    “送医院了吗?”林越之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小姐不愿去,她说……”

    “说什么?”

    “她说她要住在太太的房间里,就算死也要死在太太的床上。”

    林越之对这个拖油瓶妹妹没什么感情,平时林澈体弱多病,一直在副楼修养,他们兄妹基本打不上照面,虽然这个妹妹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在林家住了十多年,要是在一个亲人都不在场的情况下去世,传出去恐怕他要落个刻薄的名声。

    想罢,林越之转身朝外走,“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副楼离主楼大约两百米距离,当中隔了一个花园,微风吹过树梢拂过花园,树叶相互摩擦沙沙作响。八月底,夏日浓密的繁花在花园中层层盛开,林越之无心欣赏,径直走在通往副楼的路经上。

    副楼是栋两层欧式建筑,只住了林澈一个人,林澈名义上是林家的小姐,但只是拖油瓶,和林家没有关系,林家人也根本不在乎这个小姐,再加上林澈体弱多病,除了去学校上课就是待在床上养病,所以在林家,林澈的存在感非常非常低。林越之想了想,自己好像有两三年没见过这个妹妹了。